年，美术老师张跃因为谈了女朋友太花钱，辞职下海，当上了个体户。不久，他和弟弟张剑创办了远大热工研究所。

6年后，兄弟俩研制出国内中央空调行业第一台直燃机，不用电而用火制冷的空调技术，在当时国内乃至世界空调直燃机领域都是领先者。

年，远大的销售额达到20亿，利润直逼5亿。当年的中央电视台上铺天盖地都是远大的广告。

年，张跃购得一架约万美元的10座喷气公务机和一架约万美元的8座直升机。后来，他不仅成了中国第一位拥有私人飞机的企业家，还成功考取了中国第一个直升机私人驾照。

如今，张跃一心致力于环保理念，更希望人们把他视为生态企业家，他的飞机也已经落满了灰尘。不过，他在富豪朋友圈打开的私人飞机魔盒却一发不可收拾。

也正是从他开始，私人飞机起起落落，在中国企业家圈层里，一个又一个中国式的资本故事不断上演。

随着财富神话的潮起潮落，老板们的私人飞机有些被转卖还债，有些被转用其他用途。然而更多的变成了闲置的摆设，或者曾经的符号。

“六朝旧事随流水，但寒烟芳草凝绿。”金陵城内的富豪们同样也逃不了私人飞机的魔咒。

曾购入两架私人飞机的祝义财被强制指定居所监视，销声匿迹四年后，一蹶不振；坐拥三架私人飞机的袁亚非深陷债务重组危机，至今仍未迎来曙光.......

同为南京没落明星企业，雨润、三胞尚且还能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但是有这么一家企业老板乘坐私人飞机，奔赴东南亚考察项目，收购澳洲昆士兰州喜来登度假村......种种辉煌“业绩”却像被人们直接从记忆中抹去，不愿谈起。

从农民草根到江苏首富，他一手打造了横跨房地产、新能源、建筑等众多领域的“庞大帝国”；腾讯控股用12年的时间才把总市值拉升了多倍，这家公司却只用了三年，市值就从3亿元攀升至多亿。

他，就是季昌群；它，就是丰盛系。

01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果实在要从词典里翻出词语来形容昔日风光无限的丰盛系和季昌群的当下境况，那么一个“惨”，一个“难”可能再合适不过了。

3月11日，丰盛控股股价异动，临近午盘股价直线拉升，最终收涨41.44%。

一般而言，股价上涨对于上市公司来说一定是喜出望外。可对于丰盛控股而言，这次却喜忧参半。

喜的是，死气沉沉的股价终于有了少许动静；忧的是，即便涨幅如此巨大的情况下，丰盛控股依然迎来了股东抛售。

当天，丰盛控股的最终报价仅为0.港元，单日市值只净增9亿港元。公司市值只有30亿港元。

前后一对比，自年起，丰盛控股由于陷入债务危机及业绩持续亏损，公司股价从最高的4.港元一路跌到0.港元左右，区间跌幅高达96%，逾亿市值被蒸发。

当死死套牢的小散户还在股吧问，“丰盛控股什么时候再涨到4（港）元”问题的时候。持有丰盛控股51亿股的内资早就不抱任何幻想了，直接疯狂多次抛售逾1亿股，持股比例也从年初的28.66%减持到目前的25.7%。①

就在这事发生的一周前，四川信托发布了一款产品，名为“金陵资产优选集合资金信托计划3期”，有意思的是，这款产品背后的融资方是南京丰盛大族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而这家公司是丰盛控股的全资子公司。

按照抵押物估算，丰盛大族将南京雨花客厅一处物业抵16亿押给了四川信托。

事实上，信托融资成本在所有融资渠道中非常高，除了房地产和平台项目等，一家公司除非不到万不得已不会选择这一通道。

由于这一产品的预计收益是8.4%-9.2%，初步估算丰盛大族的这一融资成本可能10%左右。

时间再往前倒，就在子公司抵押房产前即2月25日，丰盛控股全资附属公司Viewforth进一步出售合共万股建发国际集团股份，价值约为1.47亿港元（不包括交易成本）。

也难怪，根据财务数据显示，丰盛控股从年开始亏损30.30亿元后就一直连年亏损，资产负债率一直维持在50%左右。

公司已经“惨”字当头了，原实际控制人的脸上更是写满了“难”字。

年8月15日，港桥金融全资子公司DigitalKing及其他两名原告，向香港高等法院起诉，要求季昌群共偿还14.66亿港元债务，其中港桥金融要求追索金额约3.56亿元。

就在当年五月，季昌群还承诺在月底之前还钱，可丰盛系深陷债务危机路人皆知，“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季昌群纵有天大的本事也回天无力，港桥金融也不傻，赶紧借助法律发起诉讼追讨。②

无独有偶，年11月7日，福布斯发布年度中国富豪榜，榜单上榜门槛为10亿美元（70.7亿元）。在这张名富豪榜单中，曾登上江苏首富的丰盛控股的董事长季昌群直接滑榜。③

按照富豪榜门槛计算，在年身价还高达亿元的他，短短3年时间，个人财富缩水了亿。

寻找公开的报道材料，难觅踪迹的季昌群或许很难用低调来一言以蔽之，毕竟低调谁都可以做到，但是并非每个人都有高调的资本。

02

位列南京百亿民企“雨三丰”之列，雨润、三胞和丰盛三个难兄难弟“坍塌”原因竟也如出一辙：陷入流动性危机。

年12月26日，丰盛集团旗下5家公司流动资金紧张，负有清偿义务的已到期债务累计12.8亿元未及时清偿。后来据称在政府的协调帮助下，仅仅用了3天的时间该公司就解决了债务危机。

虽然“三日危情”很快平息，但其却闹出“治标不治本”的乌龙，甚至牵出了更大负债。

根据年中报显示，丰盛集团总资产规模.73亿元，净资产.58亿元，总负债.15亿元，资产负债率为68.88%。④

除此以外，丰盛集团在上交所、深交所还发行了合计85亿元的私募债和一般公司债。其中，5只合计45亿元设置了“提前到期条款”，违约同时触发了这些债券提前赎回条款。

不仅如此，丰盛集团还为三胞集团、新光控股集团分别提供了10亿元、2亿元的担保，后面这两家江浙民企又都爆发了债务危机。

谁也没有想到小小的13亿后来却变成了压倒这个百亿集团的最后一根稻草，丰盛集团的危机也直接连累到了丰盛控股。

就在丰盛集团发生危机的第二天，丰盛控股停牌前股价大跌近18%。旗下控股的中国高速传动下跌近11%，交叉持股的卓尔智联跌7.22%。

季系家族的丰盛系为了把冲击将至最低，一家两兄弟的公司开始撇清关系。

丰盛控股在第一时间做出澄清，对外宣称丰盛控股与丰盛集团有限公司没有股权关系，是完全独立的、不同的经营主体。

根据公开资料显示，丰盛集团与丰盛控股经营主业极度类似。在当时虽然丰盛集团第一大股东为南京新盟、第二大股东为季昌荣，可季昌荣又持有南京新盟99.9%股份。

从股权关系和理论上看，季昌荣毋庸置疑为丰盛集团实控人。⑤

然而，年，季昌群先将自己个人持有的丰盛集团股权转让给了季昌荣。年4月，季昌群又将持有的南京新盟99.90%股权转让给季昌荣。

这一手腾挪之术根本掩盖不了季昌群此前是丰盛集团的实际控制人的事实。很明显，名义上双方不存在股权关系，但背地里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丰盛控股牵强的澄清并没能让投资者买账，季昌群实际控制两家上市公司——丰盛控股和中国高速传动却出现了连续下跌。⑥

可就在这关键时刻，丰盛控股决定罢免安永作为丰盛的核数师。如果说庞大的丰盛帝国还在硬撑的话，那么更换会计师事务所这一举动，直接就是向市场传递了一个危险的信号——经营出现异常。

随后，公司股价连日下跌，六个交易日股价最高跌幅达30%。

一代传奇丰盛系至此全线崩溃。

03

现在摔的有多痛就证明丰盛当初飞的有多高。

相较于袁亚非、祝义财等本土企业家，“低调”的季昌群在年4月的那场著名的海外机构在港股市场做空丰盛控股事件中没法再低调下去。

事件的主角是丰盛控股和美国做空机构格劳克斯。

丰盛控股的前身是“汇多利”，主要是一家从事生产日家居电器用品的企业。这家公司也非常的“奇葩”，公司负面不断，股价却持续向上，证监会要求公司解释，但至限期前，汇多利仍未向证监提交资料，最终在年5月14日迎来了勒令停牌。

年，有“香港壳王”之称的简志坚出资万港元成为控股股东，但一直未能复牌。

因为停牌途中出现集团流动负债高于流动资产债务问题，汇多利宣布1股供4股集资，由季昌群的公司MagnoliaWealth负责包销，后又因认讲率低，季昌群则由没有持股变成占股超过50%的大股东。

在季昌群的主导下，公司又发行可换股债券进一步低价集中股权。汇多利以募集回来的5亿收购季昌群的南京丰盛控股旗下的公司，项目注入反向收购成功，于年12月成功复牌复牌。

接盘“汇多利”，改头换面之后，汇多利在年更名为“丰盛控股”，在此期间，季昌群兑换全部的可换股债券，只花了5亿港元就换取了亿股。

这只是丰盛控股滚雪球的第一步，在外界看来，丰盛控股后来至少做了三件事才让它从一个市值仅有3.2亿港元的小公司一跃成为多亿，最高一度逼近千亿的大帝国。

第一件事，“背靠大树好乘凉”，丰盛控股引入中国资产规模最大的国有金融资产管理公司之一的华融作其第二大股东。

第二件事，季昌群利用丰盛控股进行频繁收购。涉及土地开发、软件开发、医疗器械贸易和绿色建筑服务，而所收购的土地项目亦限于国内；加速收购其他上市公司，衍生集团、实力建业、高速传动等

第三件事，和卓尔发展交叉持股。

经过一连串动作后，从复牌到年9月，33个月内丰盛市值升幅达倍，至亿港元，惊人增幅无人能及。⑦

香港《明报》发文质疑，大量关连交易、意义不明的股权投资，一向是长线基金投资民企时最忌讳的问题。

媒体的新闻敏感不无道理，此时，美国做空格劳克斯正对丰盛虎视眈眈。

格劳克斯（Glaucus）的名字取自于古希腊神话中一位鱼尾人神的海神，善预言。该公司声称，会“帮助资本市场的投资者在充满奸诈的海面航行，探寻巨大的投资机会”。

年1月28日，格劳克斯对港股中金再生发表报告，同样指责该公司财务造假，并给出0港元的目标价。公司随后短暂停牌，就再也没有复牌过，并于年2月2日正式退市；

年3月25日，港股旭光高新材料成为了格劳克斯的目标。尽管公司方面同样发出了澄清公告，但仍然未能阻挡退市的惨淡结局。

据智通财经统计，Glaucus自年成立以来16次出手沽空中概股公司，仅旅程天下、西部水泥、首钢资源、瑞年国际4家公司幸存。命中率高达75%，被业内誉为“最可怕的做空者”。

格劳克斯显然有备而来，年4月25日，格劳克斯发布的一份长达52页的沽空报告，这个报告有个极其耸人听闻的标题“世界最大股价操纵案”。

格劳克斯指出丰盛低迷的业绩和诡异的股价之间的背离，并进一步之一后者操纵股价，以掩饰集团向主席及其家族转移公司最有价值资产的行为。

此事一出，丰盛控股第二天在早间就逆市大跌，股价急挫11.89%，并临时停牌。

任何一家做空机构都并非名义上的股市“啄木鸟”，它们常年与律所的“合作”，一方面给出沽空报告，一方面事后与律所合作分成。总而言之，沽空机构并非慈善机构，它们都是趋利的。⑧

尽管市场上关于做空机构到在利弊上孰优孰劣的争论一直没停过，但是季昌群却凭借着在富豪圈里的人脉和媒体资源占领资金优势和舆论阵地。

站在丰盛控股背后支持的不仅有江苏省苏商发展促进会、江苏省安徽商会在内的全国27家安徽商会主要大型企业，还包括苏宁环球、苏宁云商、南京金箔集团有限责任公司、国储悦孚能源集团等。

江苏本地媒体也纷纷发声，全力支持丰盛控股的发展，呼吁优秀中国企业紧密抱团，抵制外资的恶意沽空行为。停牌之后丰盛控股，借助内资火速开启了高达40亿港元的回购。

最终，丰盛控股在经历连续的下跌后，最终以股价企稳反倒上涨了35%结束了此次狙击战。格劳克斯并未品尝胜局。

讽刺的是，虽然丰盛控股成功扭转了局势，但是格劳克斯提出的问题却是现实存在的，直到两年后，彼时做空机构格劳克斯提出的风险问题再也难以遮掩。

04

没有人能跳脱自己生活的年代，就如没有人能预见未来一样。然而何事何物都有其意，何人何境都有其界，冥冥之中因果循环。

谁能想到这个曾经掌管多人企业集团的总裁季昌群，在年18岁的时候还仅仅是一个在工地上的推土工。

彼时，每天的傍晚时分，他和一起忙完一天劳作的工人收拾东西回家，西下夕阳照射出一个个疲惫的身影，也映出了他们的宿命——做一个勤劳朴实的工人，攒够工资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

也许是骨子里的不安分，其貌不扬的季昌群却有着与其他工人完全不一样的想法。从小就有一股不服输的倔劲，工地上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活反而更激起他顽强的斗志。

从推土工晋升到施工员，慢慢地，他又当上了施工队长，接着，项目经理、分公司经理、集团常务副总经理、集团总经理，顺着工程公司的架构，季昌群一步步爬到了公司的最顶层。⑨

在20世纪90年代的那一批企业家里，没有家大业大的富二代，有的只是敢于拼搏和不服输的第一代泥腿子企业家。农民出生的季昌群在“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富豪圈里自然很容易就能交到朋友。

朋友不在于多而在于精，如果有人能够穿越到年问季昌群一个问题：谁是你最好的朋友？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回答——阎志。

阎志是谁？他是个诗人，他曾经是文学社社长，加入过作协，编过地方志，当过财经记者和编辑。

可是诗歌和记者都无法养家糊口，后来他投身商海，靠写软文做广告，慢慢发家。最为外界熟知的身份是湖北首富，卓尔发展实控人。

季昌群曾经多次亲赴武汉，探班阎志的卓尔足球队并给赞助；去阎志的家乡湖北黄冈罗田县，共同开发旅游资源；甚至因为阎志是武汉大学毕业的，季昌群给武大捐赠了0万元。

他给出的理由是，“平时和阎志等武大校友在一起，被他们的珞珈情怀深深感染，久而久之产生了融入武大的心愿”。这两人的不是亲兄弟却胜过亲兄弟的交情放在今天都能艳羡一众情侣。

年10月和年4月，季昌群分别转让了其持有的南京丰盛以及南京新盟股权至季昌荣（季昌群胞弟），后来季昌群和南京丰盛没有股权关系。

可不到半年，丰盛集团就出现债务违约了，前者一个劲儿的撇清关系，难道亲兄弟不如这拜把子兄弟？

到底是怕事情败露后转移财产还是煞有其事的“坑弟”无人知晓，可在此之前这俩人联手当上大省首富却是富豪朋友圈的“一段佳话”。

季昌群的丰盛控股持有卓尔，而阎志的卓尔又持有丰盛，二者互相交叉持股。当丰盛股价上涨，卓尔的投资收益上涨，带动利润上涨，股价上涨，然后丰盛控股因为投资卓尔的收益上涨，利润上涨，于是股价也接着上涨……⑩

事情简单得好像只需要摁下一个开关，就可以无限循环地创造财富。丰盛和卓尔的股价脱胎换骨，成了港股市场-年间最牛的牛股。

要是折算一下季昌群买的那可转债亿股，丰盛控股最高价达到了近5港元/股，季昌群账面浮盈近百倍。卓尔股价也在2年时间涨了5-6倍。这也是格劳克斯用来做空丰盛最有利的武器。

年底，丰盛集团就陷入债务危机，阎志还是在朋友圈声援好友：“丰盛集团是个资产质量、经营情况很不错的企业，季总是位很有远见、很讲信用、很靠谱的朋友。”

但一荣俱荣也意味着一损俱损，丰盛控股从最高5港元/股跌到只有1毫，卓尔智联的股价也步入跌途，一年最高跌幅均达7成以上，直接跌入无底深渊。而另一颗大树，具有国资背景的华融系因是二股东也直接被坑惨了。

树叶掉光了，树木被蛀空了，乘凉之人暴露烈日之下，日子又怎么会好过呢？

年春天，澳大利亚大堡礁温暖的海水不断的拍打出壮观的浪潮。百米开外，季昌群的私人飞机轰隆隆作响。

这位出身安徽当涂农村，常被外界描述为“其貌不扬”的“新苏商”，此刻前所未有的自信。

50岁的他站在大堡礁的一处高地上，远眺5公里之外的一片工地，心里酝酿着，最迟在年底将眼前这片资产装进手中的上市公司。

现在看来，这却是季昌群和丰盛系最后的荣光。

如今，在搜索引擎中输入“季昌群”三个字，跳转出来的第一个搜索建议就是“季昌群跑了”。

谁又能想到，兜兜转转一生，季昌群最终只是和那些推土工一样实现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梦想，不同的是，巨额债务缠身，只能窝在这世界的某个角落。

在雪山崩塌前某年的亚布力论坛上，昔日好友阎志曾发出这样的感叹，“历史将收割一切。”商海沉浮，历史自有它的节奏，谁被收割，谁又收割了谁？

*图片来源网络，资料来源备注：

①：同花顺财经，《丰盛控股股价暴涨41%：发生了什么内资抛售万股》，年3月11日。

②：新浪财经，《丰盛控股(.HK)主席被入禀追讨逾14.6亿元》，年8月16日。

③：公司资本论，《福布斯中国富豪榜出炉，这些明星企业家落榜，丰盛居首！》，年11月07日。

④：中国经营网，《丰盛控股跌停牌债务危机引发多米诺骨牌效应》，年12月29日。

⑤：经济观察报，《百亿信托踩雷深陷担保链旋涡南京建工产业集团债务危机发酵》，年8月10日。

⑥：中国经济网，《丰盛系13亿违约牵出亿负债意外曝光南京首富资本大鳄》，年1月2日。

⑦：中国经济网，《丰盛3年暴涨倍碾压腾讯季昌群的并购帝国陷危机》，年12月27日。

⑧：大众证券报，《沽空丰盛控股的格劳克斯是正义的化身还是利益集团敛财的工具》，年4月27日。

⑨：八方赞歌，《从农民草根到南京首富，低调商人季昌群和他的“丰盛帝国”》，年7月6日。

⑩：全景网，《不归路上的首富们》，年5月12日。